心有所“薯”

日期:2025-03-03 来源:集美报 浏览:2 评论:0
  ●李坤
●李坤  吃过晚饭在外散步,偶遇一个烤红薯摊,拗不住妻子买了一个。剥开红薯外皮,外焦里嫩,皮肉分离,那熟悉的香气瞬间带我回到童年。  儿时,每到集体收红薯的日子,我和小伙伴就像脱缰的野马冲入劳动大军。我们是来“捡秋”的,前面的红薯装车运走,我们在后面的土里刨一刨,总能欣喜地找到几斤红薯尾巴。  后来包干到户,家里分到了地。母亲兴奋地规划着每块地要种什么。最后一块不太好的坡地,母亲发愁了好长时间。  “不然就种红薯吧。”在父亲的建议下,母亲买来了红薯苗,栽种的过程也是认真而虔诚的。母亲学着别人的模样挖地、整垄、栽苗,过了几天在别人提醒下,她才知道红薯苗要倒着栽,于是又返工了一遍。折腾了两回,红薯苗有些蔫了,后期长势不是太旺,母亲多次埋怨自己连红薯也栽不好。好在那时不再以红薯为主粮,收成不好也没有影响家里的生活。  收红薯时,虽然羡慕别人家碗口大的红薯,但没想到我们家细长身段的红薯却带来了意外之喜。煮红薯粥,甜甜的味道让我唾液四窜,唇齿留香。在灶膛草木灰里烧红薯,是母亲的绝活。红薯与火亲密接触,留下了火的烙印,拍去发硬的表皮,腾腾热气里红薯香味一下锁住了我们的味蕾。看着我们你争我抢地消灭红薯,母亲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意。稀粥里的红薯味道寡淡,吃多了反胃,灶膛里的红薯让我们百吃不厌。  后来,母亲掌握了栽种红薯的窍门,我们家的红薯不仅个大,而且口感甘甜。切红薯干,都是在田边直接切片晾干。秋阳杲杲的清晨,母亲坐在地瓜擦旁边,随着“咔哧咔哧”的美妙声响,一个个红薯被切成薄片。我们在土块地里穿梭,熟稔地把一篮篮白白的红薯片撒在土块上。  红薯干一面晒得差不多后,会向上翘起来,这时就需要把原来的底面朝上翻晒。种红薯的田离家远,不方便一次次翻晒和下雨抢收,我们经常在红薯干还没干透时就收回家,在院子里和平房顶继续晾晒。  晒好的红薯干大部分拿到集市上卖了贴补家用,留下一点磨成面粉烙煎饼。母亲也会留下一些熬红薯干粥,当外头朔风凛冽,红薯香味弥漫了整间灶屋,也滋养着我们的心。喝着红薯干粥,就着自家腌制的咸萝卜,大雪纷飞的夜晚足以慰平生。  工作后来到城市居住,曾经没忍住馋意,在街边买了一个烤红薯。掰了一小块放入口中,水分多了些,比母亲灶膛草木灰里的烧红薯少了份甘甜和香糯,此后再也没有买过。有时我也会盯着街头那些烤红薯的人出神,他们守着温暖的烤炉,闻着甜甜的薯香,笑盈盈地等待着顾客的到来,就像当年在灶屋里望着我们归来的母亲。  (来源:集美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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