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卫恒
●蒋卫恒 人生六十年,两次邂逅香椿树,两次留情难忘,一次童年,一次中年。 在儿时故乡,老家的后院里,有一棵孤独的香椿树。 和我家紧挨的是当时的小镇卫生院,一堵小墙隔断,香椿树就生长在后院边,周边没有其他任何树类,四季变化,独撑华盖。 听父亲说,那树好像是自然生长的,是一棵没有户主的香椿树。每到早春,印象里香椿树总是发芽最早的。当其他树还光秃秃时,香椿树的枝干顶部,就冒出嫩绿的新芽,绿中泛红,黄绿相间,而且长势特别快,几乎是一天一个样。父亲对这棵树情有独钟,经常下班后去查看长势,每当嫩芽长到两三寸长时,就采摘下来做下酒菜,家里的鸡蛋早已备好,因此在随后的日子里,家里每天都是香椿炒鸡蛋,一大盘端上餐桌,总会一扫而空,有客人来时,父亲也会亲自下厨,做他的拿手好菜一一鸡蛋炒香椿。 美好的东西总是一瞬而过。我们还没有从香椿树的美味中醒来,展现在眼前的已是枝叶繁茂,在夏日阳光的照拂下,叶片呈现出深绿色,犹如轻柔细腻的绸缎,摇曳着,摆动着。此时的香椿叶亦老,不能再走上餐桌,只能等到明年的春天。 小时候的我,也常在此独自玩耍。每每把树边打扫干净些,摆上小桌凳,在树荫下翻看小人书,做做假期作业。也爱和小伙伴们欢聚于此,玩些“猜宝猜”、“丢石子”的游戏。在炎热的夏季,香椿树下,那可是我的宝地。 父亲去世后,我也离开了故乡,那棵香椿树不知所终,几次向邻居打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后来搬到县城单位所建的宿舍,房改后产权变更,后院有一块空地,家属们闲来无事就种上了菜,我通过亲戚要来了几棵香椿树苗,种在小院一角,浇水施肥,精心呵护。不想第二年从地底下又冒出许多新芽,长势特别旺盛。泛着浅红的小嫩芽,纷纷向着天空舒展,油亮油亮的小叶片上,荡漾着春天的音符。 我试着采摘一些嫩芽,洗净后放在开水中焯上一焯,凉水过上一遍,切成碎段,打上几只鸡蛋搅上一搅,在油锅里走上几个来回,一碟清香诱人的香椿炒鸡蛋就上桌啦! 不过这样的美味没有来上几回,晚上跳舞的大妈们嗅觉很特别,待香椿树嫩芽长到可以采摘的时候,总不会让你失望,当每天早晨晨练时,那嫩芽已荡然无存,像是被精心梳理了一遍。 前两年小区改造,后院地面平整后改造成停车场,建起了绿化带,安装了老年健身器材。香椿树绝我而去。 最近到菜市场,总爱买上几把香椿芽,待洗净焯烫完毕,切成细碎小段,打上几只鸡蛋,在一阵“滋滋”的香味声里,仿佛岁月就应如此静好。在那浓郁的香气里。抿一口小酒,慢慢地品尝,悠悠地回味。 (来源:集美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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