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任我行 资深台湾媒体
过去半月余,台湾社会最轰动的新闻是台劳动部门一名小小信息人员,遭上司 “霸凌”自杀身亡,除了事件越演越烈,导致全台民众检讨职场劳动安全的呼声再起,更微妙的还牵涉民进党内部高雄市长初选派系斗争,以及赖清德用人水平低落到令人大失所望;出了如此惊愕大事还敢用人惟亲,民进党败象惨不忍睹。
拉开事件时间轴,事情起因于11月4日,台劳动部门所属的劳动力发展属北区分署一名基层公务员,年仅39岁的信息分析师被同事发现在办公室自杀身亡,现场留有2封遗书。3天过后,同事在社群媒体揭发,该员在职场上遭主管霸凌,除了严重超时工作,还在掩饰下刻意抹去“过劳”的证据。
一周后,检举该员被霸凌的资料、咆哮录音文件被一一曝光,矛头指向北区分署长谢宜容;且早在今年2月就有人检举谢宜容,但因“背景过硬”而被“吃案”。11月19日,台劳动部门该事件调查出炉,认定谢宜容有辱骂、咆啸下属,造成多位员工求助身心科的事实,但“无法证明信息人员之死与谢宜容霸凌行径有关”,而且认为谢宜容的行为是“目的良善”。
这样的调查结果震惊各界,隔天,台劳动部门长何佩珊在台立法机构被抨击报告内容是“官官相护”,并指何宜容 “背景过硬”以致束手无策,结果堂堂负责人何佩珊当场声泪俱下说自己 “当然敢办她(何宜容)!”。11月20日当晚,卓荣泰、赖清德等人先后出面向人民致歉。但事主、谢宜容到该日已 “神隐”逾半个月都未现身,更遑论根本不觉自己有错需要道歉。
11月22日周五上午,何佩珊请辞获准;令人瞠目结舌的却是,当天晚上,以反核、反中为使命、环保运动出身,完全不谙劳动法令的民进党民意代表洪申翰居然接任台劳动部门负责人。
首先,我们来看看谢宜容“过硬”背景有哪些。除了娘家是南台湾旺族,夫家殷实,出手阔绰,动辄选用“爱马仕”礼品交际公关;根据媒体报导,谢宜容从在台北市担任社工开始,就一路跟随有“花妈”之称的陈菊一路平步青云进入“劳委会”,之后更被有“小花妈”之称、同为菊系人马的前台劳动部门负责人许铭春在任内拔擢,略过“分署组长”、“副分署长”等职位历练,空降高升担任“北区分署署长”。
就连霸凌案事发后,写出“目的良善”调查报告的调查小组召集人、台劳动部门副手许传盛也是陈菊人马;民进党民意代表林淑芬更对外公开说,许传盛和谢宜容两人是“麻吉好朋友”。 “过硬背景”逐一被揭发后,本案也被国民党讥讽,原来没有人是“菊外人”。
当种种人脉关系指向谢宜容其实就是民进党“菊系”人马;但霸凌事件后,前负责人许铭春立即与谢宜容切割,强调两人没有特殊交情。为何“小花妈”许铭春要急切与谢宜容撇清关系?原来,许铭春正在角逐下届民进党内高雄市长初选,而一起竞争提名的还有邱议莹、林岱桦、赖瑞隆、许智杰等4名民进党现任民意代表。拿着“谢宜容霸凌事件”砍向许铭春,民进党果然是“内斗高手”,高雄市长初选杀得刀刀见骨。
而赖清德这个民进党主席之位坐得似乎也不够稳当;此前已有陈亭妃、林俊宪、王定宇等人为了台南市长初选闹得沸沸扬扬,如今高雄市长初选居然还牵扯基层公务员霸凌自杀案,林淑芬更炮轰许铭春“不算什么咖!”“要知所进退”赶快退选。显然这几位“一方之霸”互不相让,直接忽视赖清德的领导权威。
其次,“睚眦必报”的赖清德,整肃异己的迹象也不再遮掩;当年赖清德公然挑战蔡英文连任时,陈菊虽以“大姐大”身分出面调解,但骨子里是倒向支持小英的,这个仇,赖清德 “不是不报”,如今是“时候已到”。从下令查办光电弊案,揪出“菊系人马”前台盐绿能董事长陈启昱,逼着陈启昱逃亡;如今在台劳动部门霸凌案打击“菊系”一干人等,陈菊虽仍贵为监察院负责人,但子弟兵已一一被赖清德狙击落马,“菊系”彻底被歼灭已是迟早之事。
第三,无端卷入政治风暴,中箭落马的台劳动部门负责人何佩珊,她因在公务员霸凌死亡案中力挺“目的良善”的说词,最终被民进党高层“弃军保帅”;外界对他的印象停留在蔡英文时期,长期担任台行政机构副秘书长这个幕僚职务,但她最早是担任民进党总召柯建铭的助理,算是 “柯总召的人”。赖清德党同伐异,连“柯总召”都没放眼底,赖真的不怕众叛亲离吗?
第四,最令人震惊的是,新任台劳动部门负责人居然是“被收编”的民进党侧翼洪申翰。洪申翰有何过人之处?环保团体出身,早年以反核四而声名鹊起,2019年才“被收编”担任民进党不分区民意代表;但洪申翰早已投靠“赖系”,在赖清德角逐大位时进入核心群,原本外界揣测,他顶多能图谋一个环境部副手之位,谁料居然以“民意代表5年”的从政资历,一跃登上“负责人大位”。
回顾洪申翰政治成绩单,除了一如既往的“反核”,多次反驳童子贤的“挺核”说,也总在赖清德“台独”言论后附和“反中”,实在找不出任何建树;更可怕的是,洪申翰上政论节目自曝他对该霸凌案“早有耳闻”,却无所为,那岂不是知情不报、助纣为虐、漠视劳权。赖清德任命这样的人担任“台劳动部门长”,除了尽显他“小圈圈用人”、“报恩内阁”的眼界狭隘,更有民进党内早已人才枯竭的疲态;更甚者,即便有人才也不再有人出来被“糟蹋”,赖清德在党内已众叛亲离。
最后,洪申翰遗留的不分区民意代表之位,是由民进党政策会执行长王义川递补,王义川别名“王膝知”,争议言论不胜枚举,包括台当局可以用手机定位监控人民的政党倾向,最惊世的一句还有“大陆高铁是没有靠背的”,迄今都没为自己的失言道过歉。
赖清德上位也才大半年,就无人堪用、无人可用,还用人惟亲,仅仅内政就比不上蔡英文调和各派系的手腕;一个被“台独”大老捧大的“金孙”,左看右看还是弱了点,从“赖神用人”来看,“这么神”的用人哲学,民进党败象还真不是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