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霞
●王霞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病,每天像期盼晨起的第一缕阳光一样,盼望着从内心跳跃的文字,停泊在纸媒的某个角落,即使是方寸之间,即使是立锥之地,只要有属于我的题目我的署名,都是不言而喻的欢喜。 期盼,是一种美好的感觉,是我汩汩涌动的快乐源泉。它让每天挑灯夜读的坚持有意义,它让辛勤耕耘的土地,铺满生机勃勃的绿。当与我手写我心的文字相遇在郁郁葱葱的字里行间,甜蜜蜜的小欢喜便在心静如水的心海,荡起千万层涟漪。 我的眼睛笑成月牙,耳边的风都是甜的,让我水深火热的生活,增添了五彩斑斓的色彩,闪动着耀眼的光芒。我与文字四目相对,一遍遍地默念从灵魂深处迸发的小精灵,它们像我一样平凡,似一束狗尾巴草,不卑不亢,从从容容地站在文字的原野,向我挥动着手臂。我们仿佛是久别重逢的朋友,相互嘘寒,相互问暖。我轻启双唇,一种历尽万水千山相见恨晚的感动,在我的双眸间涌动。 在文字面前,我时常检讨自己,是不是一个“半瓶子”?三十年前,劳作了一天的母亲,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当她看到坐在灶旁的我一边烧火,一边看书。调皮的火苗窜出来,以此来挑衅我的三心二意。母亲气急败坏地说:“你真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看课外书有啥用呀?”对于母亲的责问,对于母亲概括性的评价,我无力反驳。 往后的许多年里,无论是工作还是学习,经常用这句话衡量自己,是不是将工作的热情装满,是不是将生活的重担装满。现在的我经营一家小店,依旧以左手烟火以谋生,右手诗意以谋爱自嘲。年过花甲的母亲,已经被腰疼、失眠、高血压、高血糖、高血脂牵绊了脚步,不再像当年一针见血地剖析我的不足,或者,更多的是母亲对我的执迷不悟而无可奈何。我知道,我不是一个满瓶子,我没有全心全意地为我每月的房贷,为我日渐萎靡的小店生意而放弃文字,而深陷发表之后的欣喜不能自拔。 当我将与我朝夕相处的文字,通过天涯若比邻的方式,传输给未曾谋面的编辑。在发送起飞的那一刻,我的希望也跨越千山万水,奔赴理想的彼岸。 我无数次想象,编辑老师们用火眼金睛来审视我的文字,我感到自己心跳加速,两颊绯红。我的文字像奔腾的厉兵秣马,经受千辛万苦的考验,在一片欢呼中脱颖而岀。不久后的一天,当第一缕阳光升起,那些蹦蹦跳跳的文字,便与我的目光碰撞。我甚至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拧了拧粗壮的大腿,以证实眼前激动人心的小欢喜。 小欢喜咯咯地笑着,向我一路走来。我用手指丈量他们的分量,恰好能安放在我的手心里,顺着手掌的纹络延伸;小欢喜没有辜负我的挑灯夜读,心潮澎湃地从我潦草的过往中挣脱而出,像星星之光点燃夜晚的光亮,照耀着我匍匐前进的人生之路。 (来源:集美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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