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长付
●翟长付 南方的冬,相较家乡的冬要暖和一些。然而,站在街头巷尾时,依旧会有飕飕的冷风扑面而来,带来阵阵凉气。阳光好的时候,有人开始腌制腊肉腊肠了。腊味和年味就像是闺蜜好友,年总是在寒冷的冬日里,追随着腊香飘然而至。 小区后面的巷子,有屋檐下挂着一串串枣红色的腊味,像风铃一样轻轻摆动。小区里,楼上楼下,也有阳台上挂着腊味。肥瘦相间的腊肉,油亮润泽的腊肠,金黄璀璨的腊鱼,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微风拂过,腊味浓郁醇厚的香气瞬间四溢开来,就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着人们的心弦。那香气中,有肉的鲜香,有调料的辛香,还有岁月沉淀出的独特韵味,弥漫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钻进每一个角落,唤醒人们对故乡的深深眷恋。 小时候,每到冬至年末,家里便会腌制腊味。母亲挑选新鲜的猪肉,用手摇式的绞肉机绞肉。绞好肉后,母亲开始清洗猪小肠,她先把小肠翻过来,用面粉和盐反复揉搓,去除肠壁上的黏液和杂质,再用清水冲洗干净。灌腊肠时,母亲将小肠的一端套在绞肉机的出口,然后慢慢摇动把手,肉馅一点点地被挤进小肠中。母亲把腊肉和腊肠挂在屋檐下,风吹阳光晒,腊味的香气勾引着我们对过年的期盼。我和弟弟掐着手指头,数着数着年就来了。 爱人是姐妹三个中的老大,结婚后,我们都在岳父家过年。到了冬至,岳父便杀一只自家养的羊,将羊肉切块,用盐、花椒、姜蒜等调料均匀地涂抹在羊肉上,反复揉搓,确保每一寸羊肉都能充分吸收调料的滋味。腌制数日后,岳父把羊肉用细绳穿好,挂在院子的围墙檐下风干。 岳母腌制腊鱼、腊鸡和腊鸭也毫不含糊。她先把鱼处理干净,在鱼身上划几刀,方便入味,然后用盐、料酒、生抽等调料涂抹鱼身,放入缸中腌制。腊鸡和腊鸭则先去除内脏,也用盐和调料涂抹腌制后,再挂起来风干。 春节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桌上摆满了各种腊味。那腊味的香气交织融合,有腊肉的咸香,有腊肠的油润之香,有腊羊肉的鲜嫩香气,有腊鱼的醇厚之香,有腊鸡和腊鸭的独特风味。欢声笑语中,一边品尝着美味,一边分享着一年来的点点滴滴。 春节一晃就过去了,我们即将启程。岳母会把剁好的腊鱼、腊鸡、腊鸭、腊羊肉一袋袋精心包装好。他们把这些腊味,连同腌制的咸菜萝卜干、新鲜的蔬菜,一股脑儿地塞进我们车子的后备厢,塞得满满当当。 时间过得真快,又到年底了,看到屋檐下和阳台上悬挂着的腊味,那股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瞬间唤起我对故乡的回忆。那是家的味道,是母亲无微不至的关爱,是童年无忧无虑的欢乐,是岳父深沉的牵挂,是岳母暖心的唠叨。 腊味,是岁月的沉淀,更是心头那一抹挥之不去的乡愁。 (来源:集美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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